唐诗一首
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有两个问题:一是不涉及生产力发展,二是不提倡生产关系变革,于是在经济社会发展停滞又推崇阶级调和的氛围里,结果是可以预见的:
结果是它必须要不断地念经,不断地强调自我安慰,希望人人都有一块道德高地可以在被淹没之前略歇歇脚,强调压制欲望,存天理而灭人欲,不能嫉妒,不能暴力,不能愤怒——至少要做到“不行于色”。
很多自小浸染在这样的文化背景里,长大了又接触到马克思主义教育的青年们,往往因此纠结起来:他们到底在纠结什么?原来马克思和孔子有冲突,他不知道如何取舍,穷人们饥寒交迫里的死亡和他个人“讲文明懂礼貌”的人设放在天平两端,他不知道孰轻孰重。有什么好纠结的呢?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:是要那抽象的唯心主义,还是具体的唯物主义?是要那机械的形而上学,还是运动的辩证法?
有的人生下来就有信托基金保证他一辈子吃喝不愁,有的人劳作一生却因为贫困找不到一块巴掌大的墓地;有的人住在汤臣一品,嫌弃送来的龙虾不新鲜,有的人躺在立交桥下,因为不是上海户口领不到米面油;有的人发视频吐槽“栓Q啦在三亚只能吃七百一人的自助餐”,有的人写日记纠结“不加蛋吃不饱加蛋太贵”。
于是便有这样那样的声音出现: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?你生气又有什么用呢?
可是,拼命念经告诉自己“生气不好”又有什么用呢?难道穷人就不生气就吃得上战斧牛排吗?难道“差距”是合理的,应该存在的,愤怒和嫉妒反而是不合理的?难道吃肉的人作威作福,还要吃屎的人和他一块拍手叫好吗?难道我没有仇富的权力吗?竟有这样的道理?
回到刚才,黄巢写了一首什么诗呢?
待到来年九月八,我花开后百花杀,
冲天香阵透长安,满城尽带黄金甲。
你们过得太好了,我嫉妒你,
等来年回来,我要弄死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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